29/12/2023
《金手指》——狂放梁朝偉,演最狂的狂人
有些歷史,你不會在課堂上聽到老師教,例如四大探長和跛豪的發跡史。
有些電影,如果有得揀,我仍然會揀在戲院看——好不好看?純屬散場後的個人感覺,但至少,整個過程,都在沿用一種傳統的睇戲方式,在漆黑的環境,專心地,望實大銀幕。
例如《金手指》。原來梁朝偉那個(被形容為貌似何守信的)狂放笑容,放在大銀幕,是會更加狂放(也可能更加似何守信)——這齣電影由始至終甚至散場後的重點,都是梁朝偉,他不再是沉默內斂的報館編輯,不再是只用對眼做戲欲語還休的深情人士,更加不是擁有Super Power的尚氣老竇,而是一個在上世紀70年代,來到香港,來到經濟正在急速起飛的香港,由甚麼都沒有,到擁有了一切,掌控了一切,以致他能夠用一個狂放笑容,面對全世界。
電影有真實事件作藍本,但不需要把梁朝偉的角色,只視為某真實人物的複印本;反而可以借助這個角色的故事,看成是70至80年代當中一段香港故事的側寫:因為有這樣的經濟環境,才會產生這麼樣的狂人,而又因為存在著這一類狂人,為這種經濟環境推波助瀾。
回到90年代初,梟雄片突然盛行起來,以一種獵奇方式,交代梟雄發跡過程,當中結合不少坊間口耳相傳或似層層的傳聞說法,營造一種真實感,但理由相信,觀眾買飛入場,肯定不是為了考證箇中真偽,又或透過齣戲來認識香港史,而純粹是,為了娛樂。某程度上,《金手指》亦一樣,莊文強透過梁朝偉飾演的程一言,透過他的搵錢秘技和狂妄神秘,讓觀眾得到娛樂,娛樂以外,又對那年代的香港和作為藍本的事件本身,得到不完全真實卻又不完全虛構的認知、或印象,而趣味正正在於:為甚麼某些地方能夠保持一定程度的真實?而某些描述卻不得不輕描淡寫?
這不是另一齣《無間道》,即使兩位主角的確處於對立層面,但我們主要看到的,是一個史無前例地狂放的梁朝偉,演一個大時代下最狂的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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