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防控下，海外記者回內地採訪一直困難重重。今年是兩會換屆之年，內地防控鬆綁之下,大會終於放開中外記者赴京採訪了，雖放寬條件，不過很多安排仍見到疫情期間的影子，記者儘管身處北京，仍覺與兩會代表們「一面難見」，只能「遠遠遙望」。

 

閉環管理

 

　　這是內地疫情後的第一次兩會，不過大會仍延續疫情期間的「閉環管理」措施，到京的代表和委員入住在北京不同的隔離酒店，會議期間均不可外出，據說48小時做一次核酸檢測。

 

　　在港區人大代表下榻的北京飯店和政協委員下榻的華彬費爾蒙酒店外，均有武警，特警及交警在附近駐守，不可長時間逗留、拍照。

 

 港區人大代表下榻的北京飯店。

 

　　在安排港媒採訪方面，由於名額有限，大會將通過抽籤決定參會媒體，若抽中某場會議，記者就需提前一晚入住隔離酒店，進行核酸檢測，按照大會規定，只有結果呈陰性的記者才能採訪。採訪當日，所有記者由接駁巴士直接帶入會場，結束後就統一送回酒店。

 

 隔離酒店內的核酸檢測人員。

 

　　安排記者入住的酒店並不固定，會有工作人員提前幾小時臨時通知地點和入住時間。在記者去過的酒店當中，外長記者會入住的建國賓館，是檢查最嚴格的一間。

 

　　進入酒店有幾層關卡，門口有武警站崗，公安警車停在酒店周圍，驗證過身分證才能進入酒店範圍。進入酒店大堂前再需經過安檢一次全身和行李安檢，之後才可辦理入住。

 

　　不過進入酒店，氣氛就緩和些，入住後也還一兩次有出房間機會，按照其他長駐北京的記者憶述，這相比起過去一年的緊張防疫氣氛，已經寬鬆許多。

 

建國飯店內的安檢設施。

 

 迎接記者的酒店房間放置歡迎信和花。

 

大會堂

 

　　疫情前，在人民大會堂門前的石階採訪，被中外行家認為是接觸到內地政商界重磅人物的最好機會，過去會有大批記者在大會堂外等候，見到代表委員就一擁而上貼身「扑咪」。

 

　　不過，疫情後這一場景已不復見。今年境外媒體能進入大會堂的採訪機會仍非常有限，以香港媒體為例，抽籤機制下，二十多間歸類為香港媒體的機構，只能有6-8個名額，每間媒體只限一人。其他大多數時間，媒體只能系統上預約視頻採訪。

 

　　兩會記者證也是稀缺資源，只有抽中入場大會堂的記者才會派發記者證，於去程派發，結束後就會收回。

 

 境外媒體記者在大會堂外排隊。

 

　　記者在人大開幕前，抽中參與人大會議記者會的採訪機會，入場時，剛好與參加預備會的人大代表在廣場相遇。可以見到大部分的全國人大代表都在廣場落車、走進大會堂，此時有部分官方媒體上前同代表搭話採訪。

 

　　但四處尋找，都見不到港區人大代表的身影，原來港區人大的巴士一早經過特別通道，直接開入封鎖線內的大會堂門口，記者只能在遠處遙望。

 

 港區人大代表在大會堂前下車，相中可見港區人大代表譚耀宗（圖左）、李慧琼（圖右），背對鏡頭男子為陳帆。

 

　　此外，進入大會堂也要排隊安檢。門口有數個非常顯眼的紅色屏幕，上面帶有攝像頭，儘管記者帶著口罩，和鏡頭短短對視一秒，個人信息和相片就被顯示在屏幕上。

 

 大會堂內的身份辨認屏幕

 

兩會外的北京

 

　　北京當地人說，兩會期間，由於各類「重要人物」出入，主幹道常被封閉，四處都會塞車。打開手機地圖，除了長安街是綠色，其他地方都是紅色。最方便的交通工具反而是單車，不過，今年北京的天氣異常溫暖無風，「兩會藍」沒有如期出現，天空霧濛濛的。

 

 霧霾下的央視大樓

 

 北京街景

 

 坐在路邊的北京志願者

 

　　即使在會場外，北京市區的安保也嚴格了許多，四處都多了很多警察，更有趣的是，很多穿著紅大衣的北京老人作為志願者在街上維持秩序，兢兢業業，馬路邊、天橋上，均有坐在馬甲上的紅色身影。

 

　　至於生活有無受影響，「一年到頭，政要訪問、重要會議那麼多，也習慣了」，一個北京人這麼說。

 

撰文、攝影：經濟通通訊社記者吳迪北京專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