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6/2017
斷交？建交？巴拿馬華人依舊過自己的生活
要數近期最值得全球華人關注的國際大事，必定是中美洲國家巴拿馬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建交，及閃電與台灣結束維持了長達過百年的盟友關係。據悉巴拿馬政府於對外宣佈與中國正式建交前40分鐘才通知台灣外交部，此舉令台方大感不滿和憤怒，同日發聲明指摘巴國政府「罔顧兩國人民多年休戚與共的情誼」，「竟為經濟利益而屈服於北京當局」，「為維護國家主權發尊嚴，我國決定自即日起終止與巴拿馬共和國的外交關係」，又對大陸「誘迫巴拿馬」予以強烈的譴責。巴拿馬總統瓦雷拉在其推特帳戶則稱台灣一直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政治的世界我們皮毛也不懂，但我們對巴拿馬的印象可不淺。巴拿馬是我們旅程中踏足的第一個中美洲國家，她亦給了我們好幾個永世難忘的回憶。從哥倫比亞到巴拿馬城，我們先要坐疑似超載的快艇到哥國邊境小鎮Capurganá，再轉另一艘「大飛」到巴拿馬的Puerto Obaldía。看著別人都是第二天搭飛機去首都，Long Way Home 純海陸路的堅持使我們要在這個與世隔絕的海邊小鎮露營三天，然後又上了另一艘快艇在海上顛簸了差不多10小時，再轉一架四驅車，晃了6個小時才到達巴拿馬城。屁股那種痛楚，我們一生也未曾感受過，亦難以用筆墨形容。
在巴拿馬城，我們感覺到跟家鄉很接近，巴拿馬也有很多中國人聚居，全國 300 多萬人口中有 20 多萬為中國人，大多數來自廣東沿岸，以廣州花都市為主，那是 KJ 的故鄉。大部分中國人在這裏經營小型超市，我們造訪過旅館附近的兩間，負責人也懂得用廣東話跟我們聊天，感覺非常親切。他們看見有香港旅客也感到好奇，畢竟巴拿馬不是亞洲人的旅遊熱點。值得一提是，其中一間同時有售即蒸燒賣，索價每粒5毫美金。
我們又到了巴拿馬運河參觀。看著一艘又一艘貨輪穿個這條連接太平洋和大西洋、有能力形響全球經濟往來的航運要道，我們不禁猜想每天有多少艘在這裏出現的船是去中國大陸和香港的，它們載著的是甚麼貨物；如果這條運河停止運作一星期，對中國人的日常生活又會有著甚麼樣的影響。中國現時是巴拿馬運河的第二大客戶，次於美國，台灣則排第18位，中巴兩國於2016年的雙邊貿易額達63億美元，而巴台的就只有1.6億，相形見絀。如果巴拿馬真的如蔡英文政府所說是基於經濟利益而跟台灣斷交，那巴台分手也是遲早發生的事情。
中巴結交既成事實，兩國之間的經濟合作應更緊密，但對在巴拿馬生活的中國人來說，又是否大好消息呢？我們就曾跟一位住在巴拿馬城的廣東人聊過天。
我們在巴拿馬首都巴拿馬城的繁華市區投宿於一所青年旅館，旅館附近除了有連鎖式的大型超級市場之外，亦有一些小店型式經營的雜貨店及小型超市，就在旅館附近的兩所小店就已經發現了華人的足跡。來自廣州花都的小超市店主，頭髮斑白年約六十，早已是在巴拿馬落地生根的華僑。店主說，華人在這裏最熱門的生意就是開雜貨店及小超市，因為這種工作非常辛苦，工時又長，沒有當地人喜歡做這種苦差，所以吃得苦的華人就把握機會填補了這個市場上的空位。到訪當晚已經是晚上 10 時，大型超市已經關了門，但花都人的店繼續開門營業，為人民服務。
超市面積約有 400 多呎，貨品種類繁多，食品、鮮肉、飲品、清潔用品、家庭用品都有，我們在他的店買了意粉、蕃茄、肉碎及茄醬作晚餐的食材。店主表示，做完我們的生意後還會多開一會兒才關門，為的是多做一點晚上當地人的生意。但明早 8、9 點又會開店。除了工作，還是工作，華僑在巴拿馬的生活就是這樣子了，絕不是一般人對中美洲加勒比海的想像般那麼輕鬆享受生活，頂多是開店或周末到巴拿馬城的中式茶樓飲茶食點心，店主最喜歡的是那邊的雙喜樓，特別推薦它們的蝦餃，做得比其他茶樓出色。回老家的機會不多，花錢又花時間，而且年紀愈來愈大，未必承受到 10多小時的長途飛機，廣東美食成為他的其中一項感受老家氣息的節目。
龐大的華人社群造就中餐館在當地理所當然的開得成行成市，並成為該國最受歡迎的美食之一。巴拿馬《星報》曾經進行一個調查，結果顯示，中餐是巴拿馬人出外用餐的第三選擇，僅次於美式快餐和意大利餐。在巴拿馬的華人大部分來自廣東，所以粵菜特別多選擇，上茶樓飲茶的文化早已盛行，規模較大的有龍鳳、金麒麟、雙喜樓等，茶樓大得可容納上千人，到周末更需要等位，而且很多時光顧的巴拿馬人比華人更多。
中巴建交與否，對於在巴國小華僑，看來意義並不大，他們的生活不會因此有翻天覆地的轉變。或許他們最期待的，是有一天有一架飛機是從巴拿馬城直飛廣州白雲國際機場的，而自那天起，回鄉之路再不迂迴。
至於從港人旅遊的角度，中巴建交後，巴國將來又會否讓特區護照持有人免簽證到訪巴拿馬呢？還有中美洲其他現與台灣有邦交國家如危地馬拉、洪都拉斯和尼加拉瓜，外界猜測這些國家會跟隨巴拿馬和之前的哥斯達黎加，向中國伸出友誼之手。如果很多中美洲的國家將來都給特區護照持有人免簽證到訪，對於香港的旅人，必定是天大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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