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3-08
緩和中日關係應為中國外交重點
在日趨明顯的「新冷戰」對峙中，美國、英國、澳洲將是圍堵中國的「核心成員」，其他西方國家的對華態度在不同時期會因各自的利益而出現變化。儘管日本現政府對中國的態度並不友好，同時還有一些右翼分子在台灣等問題上興風作浪，但北京仍需採取主動，通過一些具體行動促進中日關係企穩升溫，避免日本在美國的挑撥和壓力下與中國漸行漸遠，只有這樣才最符合中方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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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關係應當秉持初心
國務委員兼外長王毅昨天(7日)在北京的記者會上談到中日關係時，強調的第一點就是要不忘初心。王毅提到的中日四個政治文件是國家層面的政策，包括「互為合作夥伴、互不構成威脅」和「相互支持對方和平發展」。但從歷史上看，推動中日兩國關係發展的巨大力量來自民間，即使在1972年中日建交之前，民間交往也已經很頻繁。兩國老一輩領導人順應民意，著眼未來，果斷做出了恢復邦交的歷史性決策，以便創造一個和平進步的新環境，造福子孫後代。這就是中日友好的初心，為甚麼今天很多人不再重視或者不知道這一初心？我覺得這與兩國的經濟環境變化有很大關係，也與兩國決策者對中日關係的認知有關。
我這一代人親眼目睹了中國改革開放初期日本官方和民間對中國的幫助，這在當時是至關重要的，奠定了中國外向型經濟的基礎。同時，中國的巨大市場也給日本企業提供了新的利潤增長點，這符合日本的國家利益。進入21世紀，中國的發展不再依靠外援，經濟總量也超越日本成為世界第二，而日本經濟卻長期陷入停滯，這一變化令一部分中國民眾感覺中國很「霸氣」，有本錢「平視甚至俯視日本」。這種態度的直接後果就是中國官方在某種程度上「被網上民意綁架」，對日本「不客氣」，經常「教訓」日本，而在日本看來，中國人「太傲慢」。由於忘記或者根本不知道40多年來的歷史，導致雙方的中青年都看對方「不順眼」，兩邊的領導人也不再向自己的民眾耐心解釋應該怎樣全面看待歷史和兩國關係的現實，不再主動會見對方的民間代表，等於是放棄利用「發動群眾」這個最有效的渠道來促進中日友好。外交官只會「站穩立場放狠話」，使得雙方都愈來愈難下台階。這樣做顯然是忘記了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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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毅昨天在回答日本記者提問時說，「今年是中日邦交正常化50周年，也是雙方總結歷史、共創未來的重要契機」。他接著向日方提出三點忠告，闡述了中方的原則立場。如果借這個機會向日本民間喊話，講一下中國準備用哪些具體行動來抓住邦交正常化50週年這個「重要契機」，促進中日關係的改善，則既能體現出中方的誠意，又可以「將東京一軍」。可惜，這個機會沒得到利用，而這本身也說明一些問題。
亞洲家園屬於亞洲人民
中國在整體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上都已超越日本，這令一些日本人產生不舒服的感覺，甚至對自身安全感到不安。中國對此應當換位思考，不應該簡單地用軍事上的硬實力來要求日本接受中國的主張，那樣做只會導致日本愈來愈被美國緊密地綁在「意識形態小圈子」裏，一方面依靠美國提供保護，另一方面自己發展軍備，在東亞地區形成新的軍備競賽。這只會拖慢中日兩國的經濟發展，並給美國不斷出售軍火創造機會。極力污衊中國的特朗普在任四年，給中美關係問題帶來巨大衝擊，令主流社會原來對華友好的美國人已不敢再站出來說公道話。這種現象絕不應當在日本出現，不管日本右翼如何挑撥，中國的官方舉動包括領導人的言論應盡量避免給日本「鷹派」可趁之機，絕不可任由中日關係從「政冷經熱」變成「政經雙冷」，造成中日兩國雙輸。
其實，日本民間一直存在著支持中日友好的正能量。在上個月的北京冬奧會上，中國單板滑雪運動員蘇翊鳴獲得一枚金牌和一枚銀牌，他的日本教練佐藤康弘因此而廣為中國網民所熟悉。佐藤去年接到蘇翊鳴及其父母的請求後，寧願忍受住酒店隔離的不便，也要飛到成都去輔導蘇翊鳴訓練，為他奪取奧運金牌助力，這讓很多中國人備受感動，也讓我想起2008年採訪北京奧運會時，在賽場見到的中國女子花樣游泳隊教練井村雅代。這位「日本花樣游泳教母」為中國的花樣游泳做出了傑出貢獻，讓中國姑娘們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好成績。對於佐藤和井村這樣的日本友好人士，中國方面應當樹為榜樣，予以嘉獎，讓中日友好薪火相傳。
（Henry攝）
20年多前我在美國工作，曾經兩度當選紐約外國記者協會主席(New York Foreign Press Association)。第一次競選時，我首先向日本、韓國、馬來西亞等亞洲同行拉票，其中一位日本記者在電話裡向我保證，一定支持我的亞洲兄弟(Asian brother)，這句話讓我記一輩子。
地處東亞的中國和日本有著共同的命運，無需被歷史的包袱或意識形態所束縛，應當聯手建造更加美好的亞洲家園，因為亞洲首先是亞洲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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