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2/2015
西伯利亞鐵路的人文元素
來自美國的Grant,行年六十未滿,生於加拿大,大半生生活在美國,現居墨西哥城市 San Miguel de Allende。問Grant是否在墨西哥工作,他笑說他早於4年前已退休,之前是一名景觀建築師 (Landscape Architect),也是老闆,有自己的顧問公司。因不想留在美國,所以去了鄰國,在中部的San Miguel de Allende買了大屋養老。
Grant的退休生活非常寫意,經常去旅行,這次他就是先到土耳其和俄羅斯遊覽,再跟我們一樣乘火車到北京,然後去上海。Grant有一個很特別的舉動,每逢遇到良辰美景要拍照留念時,他總會拿出一張唱片出來,把它一併攝進鏡頭裡。原來這張是他的個人唱片,他的藝名叫Rhaps,唱片約四個月前發行,這次旅行他把這張唱片放在背包裡,希望和各地的朋友分享他的音樂。
約一個小時後,火車便會抵達北京站,其他人都趕緊執拾行李和整理亂七八糟的房間,唯 Grant跟我們早就完成事工。我們到了Grant的房間坐下來聊天,房間裡正播放著他的歌。他說,年青時他是熱血的打Band份子,之後為了工作和家庭,無奈地要將音樂放在一邊,現在退休了樂得清閑,和當年志同道合的兄弟重拾結他鼓棍,再追他們的音樂夢。
「那你老婆呢?她沒有呷醋嗎?」
「她幾年前過身了。我也沒有兒女。」
「不好意思。」
Grant往窗外看,外面是一片又一片青青黃黃的農地,他沉寂了一會,我們亦沒有說話。
電腦跳到了下一首歌,Grant打破凝結了的空氣,繼續向我們訴說他的音樂故事。
來自英國的Claire,樣子像荷李活著名演員奧瑪花曼 (Uma Thurman)。她才二十歲,大學放假,想去俄羅斯旅遊,亦想看哥哥。哥哥在上海教英文,順理成章,喝完羅宋湯喝酸辣湯,而為何不搭飛機而搭火車,她回答:「我有的是時間。」
Claire比較文靜,平時話不多,但絕對是聰明的女孩子。那天晚上,我們一起玩「非洲話事啤」,她沒有輸過一個回合;玩「猜猜畫畫」,KJ 印象派畫功亦沒有難倒她,實在令人嘖嘖稱奇。儘管不敗,她最後仍是醉倒在床上,我們沒有看過一個英國人喝得像她那麼兇。
最後一晚,我們兩個到了車服胡大哥房裡聊天。Claire剛巧經過,又坐了下來,聽我們說普通話,KJ間中會把談話內容簡化一下再翻譯給Claire聽。Claire亦有很多問題要問胡大哥,需要我們代言。她特別對中國的食物感興趣,完全問對了人,看胡大哥的身型就知道他是一名食家!胡大哥見他對中國那麼好奇,問她「有興趣在上海找個男朋友嗎?」她搖頭:「我不會像我哥哥一樣!」
挪威兄弟 Vincent 及 David 剛剛大學畢業,打算投身社會前可以看看這個世界。這些對白似曾相識,不就是香港大專生口中的畢業旅行嗎?西方男生體質上跟東方的確不同,大部份屬於早熟類,20 出頭外貌上已經比曹永廉更加成熟。挪威兄弟的大佬 Vincent 留了一臉欷歔的鬚根,不羈的及肩長髮,同樣留了鬍鬚的我倆,只像一對坎坷的賣菜仔。看似歷盡滄桑的背後,原來大佬 Vincent 只是一位 90 後的有為青年,冇辦法,外國人嘛,這是天生的。這對兄弟各自背著結他,從北歐的家鄉一路向東,目的地是離家鄉最東面的日本,途中也是不乘搭飛機,只以火車巴士及輪船前進。到達北京後,他倆打算到上海轉乘輪船到日本。挪威兄弟的英文超級流利冇口音,跟我們的溝通完全冇問題。不羈的外表其實有些少令人羨慕加卻步,這兩位年輕人也跟我們分享過,有一種說法指位處愈北的歐洲國民性格愈冰冷,相反南部的卻愈熱情開放。
這個現象並不適用於挪威兄弟,極其量可以說他們有些害羞,跟語言不通的車服溝通時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鐵路旅程的時間,久不久就會聽到一些微弱清脆的結他聲從遠處最靠近車服房間那邊傳出,是屬於挪威兄弟的結他雙重奏,也是他倆房間的所在。有一晚 TJ 突然音樂癮起,挪威兄弟的結他聲響起時,他帶了在伊斯坦堡滯留時購入的口琴,膽粗粗提議即興夾歌演奏一番。要知道 TJ 的程度只可成功吹奏一首「打開蚊帳」,但跟挪威兄弟夾起上來,竟然吸引到同車其他人來欣賞。不是 TJ 吹功進步, 而是 Vincent 及 David 巧妙地以結他遷就 TJ 亂吹的柔和樂聲,要知道口琴即使吹得亂七八糟,聽起來都有些 harmony 的感覺。
除了挪威樂隊方便王 (Kings of Convenience)外,這輩子從來未聽過其他挪威人彈結他,那幾天每逢聽到 Vincent 及 David 的樂聲,不其然會想起 KOC 的音樂,還記得當年一首 Homesick,是 KJ 在聖地牙哥生活遇上低潮時分享過的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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