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3/2019
《G殺》:看暗黑暴力的浪漫,唱香港年輕人的悲歌
十多年前,香港的社會氛圍很差,開始流行起「正能量」,正面的態度沒有錯,然而,過度鼓吹就會變得自欺欺人。就像《G殺》(G Affairs)的女主角趙雨婷的對白一樣,「其實好的時候是一種假象,所謂變差,只是回復本來面貌而已」,同樣,所謂的正能量,也不過是偽裝來的。
《G》缷下偽裝,以一宗離奇的人頭命案入題,以資優女生、憂鬱音樂家、自閉症天才、狂性黑警、妓女後母和斯文教師的小故事,串連起香港的恩怨情仇。G 其中一個含義是指HKG,名符其實講一個香港年青一代的絕望(或希望)的故事。
港式鮮明黑暗風格
當觀看《G》的預告片時,畫面充滿日式暴力的美學,立即想起的,是中島哲也的《渴罪》(The World of Kanako),本片絕對好看過《渴》,不單是因為本片的血腥暴力鏡頭沒有像後者般嘔心,而是因為這個說故事是方式。
在不少打著穩陣牌(但不代表不好看)的香港電影裏,製作團隊大膽做實驗,如用古典音樂配襯著兇案的現場、日式的黑暗美學和不線性的插敍方法,鮮明的黑暗風格能注入新鮮感。
電影內的蒙太奇的畫面,像G的詞語般引發想像。再者,電影有幾段的故事節奏拿捏得準確,能運用反差的元素,以急速的節奏推進劇情,製造衝突、培養情緒。
另外,本片摒棄了傳統起承轉合的講故事方式,以各人的小故事作為故事的推進,並不以線性的插敍手法去講最多的議題,中港矛盾、偽善的教育制度和教會、黑警、校園欺凌等,支線開了很多,但仍能保持故事的完整性。
上一代的死亡才是下一代的希望?
想講的議題很多,所運用的符號也很多,每個人都能有不同的解讀,點出社會的黑暗,相信能引起不少的討論。種種符號塑造的是社會大環境,重點還是想講趙雨婷代表著年輕人的出路,也是香港的出路(以親母比喻英國,繼母表達中國),以女兒比喻香港。
由《香港製造》(Made in Hong Kong)(1997) 、到《烈日當空》High Noon(2008) ,到《G》,二十多年間,香港年輕人仍然充滿著無力感。現在連以前被認為無憂無慮的Band 1 學生也前路茫茫。
趙雨婷在全片的神態都充斥著厭世感,明明心中有些怨恨,但不知道如何做,和老師發展師生戀,不見得是因為愛。故事中的上一代都是偏壞,偽善的老師和校長、黑警父親更是串連這幾個角色的源頭人物,搶人老公的繼母,拋棄兒子的移民父親,結局以死亡的意象,像是給了一個解困方法,就是上一代的死亡,才是年輕人的出路。
全片的光線偏暗,結局的藍天才顯得顯眼。在那個剛發生死亡事件的天台裏,兩個年輕人在天台俯瞰,開放式的結局讓觀眾自行判斷,藍天是不是雨過天晴?還是死亡才能解脫?
我傾向相信電影是想傳達年輕人能向前走的意思,但我的第一感覺卻是偏向絕望式的解讀,既因為電影一貫的反差感,也因為腦海首先浮起的是GG。
電影預告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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