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5/2015
偽文青說的「造作的尋歡洞——Glory Hole」
二樓書店定期舉辦文化活動,她是我在「新詩微讀會」中認識的詩友,齊陰及肩的秀髮,微風輕吹柔柔細絲,清秀脫俗。她像新詩,不理解的人視作歌詞,扭捏造作,懂箇中真諦,才叫詩情畫意,她是我感情上的新詩。
她害羞,每次親她總是臉紅紅含羞答答。第一次跟她做愛,她緊張得雙手遮遮掩掩,親了半晚連半點桃紅也看不到。我是文化人,懂得溫柔,拾起床邊剛除下的領帶蒙著雙眼:「這樣我看不到你,不用害羞。」
那夜,我瞎子摸象竟摸到另一片天,遊走未知的曲線,柔軟與繃緊的交替,一切在猜測與推算之間進行。我是串著棉花糖小心翼翼在火上打轉的燒烤叉,她是大海中緊抓住救生圈的生還者,她抱得我愈緊,我探得愈深,恍惚嗅到棉花糖的焦香。蒙著眼的性愛比張開眼刺激,沒有視覺的分神,全情投入感觀世界,我愛上這種未知探索下的歡愉。
「我有一個Gay閨蜜,他最愛到美國,對Glory Hole上了癮。」詩友用被蓋著赤裸的身體,玲瓏浮凸的線條更添性感。
「甚麼是Glory Hole?」其實我知,不過做人要謙虛。
「在間隔上開一個小洞,把那話兒伸過去,交給另一邊的人把玩,幹甚麼也行。」喘著氣的她,聲音詩一般優美。
「很變態。」我知我口不對心,文人就是這樣。
「他說香港也有這種地方,Glory Hole不是Gay的專利,你敢不敢試?」中文叫尋歡洞的Glory Hole也太有詩意,像新詩一樣甲之熊掌乙之砒霜。聽得我心癢癢,已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是甚麼時候的急切。
我和詩友的事,在「新詩微讀會」中漸漸傳開了,大家的眼神開始失去文青的雅緻。合上眼用心聆聽講者朗讀的新詩,沒有視覺喧擾,文字的空間比黑洞還要大,我的靈魂都吸進去,果然天生一個神仙洞——喔!我的血液被黑洞牽引著,火箭突然豎起。還是身旁的她機警,把外套丟到我雙腿之間,阻擋火箭發射。欲蓋彌彰,周遭耳語此起彼落,偷笑聲環抱著我。
我拖著詩友離開「新詩微讀會」,離開這個不再文青的失樂園,到附近咖啡店喝咖啡解悶,遇上她的Gay閨蜜。詩友竟然跟Gay閨蜜提起Glory Hole,她似乎遠比我想像中的放得開。Gay閨蜜答應作我們嚮導,晚上夜探秘洞。
以為Glory Hole必定在公廁之類的地方,原來也有設在私人會所裏。Gay閨蜜提醒,這裏不成文的規矩是不問不答,靜靜的享受尋歡洞猜度中的情趣。我點點頭,反正Glory Hole另一邊是詩友,一切也交給她。
穿過會所幽幽的走廊,燈光昏暗幾乎失去視野,隱約聽到深淺不一的呼吸聲,大家都當上「洞穴人」,偷嚐洞穴的快感。閃進其中一個暗隔,等詩友繞過別一邊房間「會合」,急不及待把小火箭擠進小黑洞,期待我的舵手快點到來。
良久還沒動靜,想呼叫詩友名字之際,小火箭被握住了。熟悉的手感和溫度,是她。胸膛貼在冷冷牆上,隔牆卻熱情如火。她動作的準繩度很高,每一動作恰當無誤,引領我進入忍耐和發放的掙扎,再也不能自已,放聲的叫,最後送上一串刪節號讓一切終結。
「太美妙,大美妙。」從Glory Hole回收小火箭,情不自禁輕嘆了幾聲。
約好完事後在大門外等候,詩友比我走得更快,早在門外守候。
「剛才分開後迷了路,不知怎的走了出來,一直在這裏等,你去了哪裏?」我的心跳停了半秒,她一直守在門外?剛才我交托給誰?
「啊!我也迷路,拉肚子去了洗手間一轉,所以遲了出來。」忽然心虛,胡扯了事。
「噯!原來你們在這裏。」Gay閨蜜突然閃出,「痛快吧?剛才我遇到個白痴,叫得很浪,完事後不停叫『太美妙,大美妙』,笑死我。」
「哈哈哈哈,真造作。」除了滴著汗乾笑,我不知該說些甚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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