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1/2016
從「出口術」看特首選舉
2017年的香港特首選舉關乎香港未來5年的命運,全港730萬人只有1200名選委有權投票,可稱之為有中國特色的香港選舉。究竟誰人會成為下任「真命特首」,有無蛛絲馬跡可尋?
既然是有「中國特色」的選舉,自然要從「中國特色」來看。這不是一人一票的普選,民意不是關鍵。至於那1200名選委,基本上也是看主子臉色作抉擇,始終還是要看中央屬意誰人。
按照中國傳統,領導人心態是喜歡坐山觀虎鬥,到最後一刻才作出裁決。目前距離特首選舉尚遠,仍未能真正知道中央的心底算盤怎樣打。唯一可以分析的,是有意參選者的「出口術」,從「出口術」看其成功機率。
「出口術」是近年流行的香港話,指的是發出一些似是似非的言論,或會令聽者信以為真,其實心中另有所圖。在現今這個時代,「出口術」其實是推銷術,這種口頭的表達能力,可說是邁向成功不可或缺的資本。
「出口術」是靈活多變的,其具體運作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在這方面,孔子早有錦囊妙計傳授。《論語・鄉黨篇》記載了孔子有關「出口術」的言論。孔子在親戚長輩面前的言談,是「恂恂如也」,即忠厚老實,說話拘謹;在宗廟朝廷的言談,是「便便如也」,顯得恭恭敬敬;與下大夫談話,是「侃侃如也」,指談笑風生;與上大夫談話,是「誾誾如也」,作出善意規勸;可是他見國君時,是「踧踖如也,與與如也。」
「踧踖如也」,指的是恭敬之餘,還加上慚愧;「與與如也」,指不會「駁嘴」。觀乎梁振英見中央領導人,正是這種表現,營造了一個聽話的「乖孩子」形象。但這並不表示他不會談笑風生。最近他出席他四年前競選特首時的公關大將洪綺敏的婚禮,就顯示了他有講「爛gag」的本色,提及新郎新娘沒有讀錯誓詞、《基本法》保障港人結婚和生育自由,並煞有介事提到他不是在這個場合宣布參選。
事實上,現任特首若在明年參選特首,確是佔了主場優勢,特別是所謂「港獨」被炒作得沸沸騰騰,香港似是需要有個強人鎮壓,而梁振英的硬朗作風,無疑增加了他的連任機會。至於已宣布參選的胡國興法官,一來是「朝中無人難做官」,二來是不懂遊戲規則,聲稱若能年輕50年也會參加「佔中」,這種「出口術」或能贏得民意,但中央聽到只感礙耳。
還有是在民間呼聲甚高的財政司司長曾俊華,會否更上層樓?他的「出口術」是借用莎劇《王子復仇記》的名句——to be or not to be (要做或是不做?),以to run or not to run (參選或是不參選?) 來回應傳媒,除了給人一個滑頭的「機會主義」形象外,更令人聯想到那一莎劇名句出自主角漢姆雷特之口,此人優柔寡斷,如何能幹大事?
倒是一直被視為必然參選下屆特首的政務司司長林鄭月娥,最近竟然表明完成本屆任期後會退休,呼籲外界不要再游說她繼續做下去。若其言屬實,便要祝福她榮休;否則若話中有話,則是最佳的「出口術」,符合老子和兵法的「以退為進」。只要中央確定她的能力及忠誠不亞於梁振英,她多半會是梁的勁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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